姿势

小编:孔柱新

写水里的文字,只要用同样孤独的姿势观望,我们便可以彼此阅读。

――题记

小时侯喜欢去郊外的一条废旧铁路上散步,就我一个人。在季末的时候。

这里有成片潦倒滩下的残花。满地的余烬掩盖了生锈的轨道,偶尔清风掠过,落花扬起后沧桑的内里依然清晰可见。就像记忆中暗场的悲剧情节,刻意蒙蔽,却终究在苦苦追问的语境中爆了光,潦倒的伤口变更显惨淡。一无所值。这是一个突兀而妥帖的比喻。

铁轨上常有恋人散步,十指紧合,在窄窄的废铁上摇摇晃晃,前面有颠沛流离的路途,他们是同岁月漫步的精灵,或是各自奔走,或是没有尽头。

也曾注意过这样一个人,总是穿白色的连衣裙,乌黑的长发挡住了背上的蝴蝶结。黑与白的搭配使她仿佛注定归于暗淡,归于颓废,归于一个叫寂寞的辞藻。她喜欢在铁轨的转角处双手抱腿蹲坐着,头埋在膝盖之间,然后凝望着躺在石头路上死得最彻骨的残花,什么也不管,一直维持这个姿势,时间变自然定格在这一刻。一成不变。

有人指着她毫不忌讳地说:“那是个疯子。”

那时我还小,不懂寂寞,不懂那凝固的姿势,不懂在无助时遍寻不着微笑的凄凉。所以,我只是望着她在一片废旧中蜷缩着,不碰她,不扶她,任她在自己的境界中自生自灭。因为陌生。

有时我会想,如果有一列同样废旧的火车急速驶来,她是否就会破坏这个颓败的姿势,然后为了一个叫生的归宿尽力奔走。也同样逃离了孤单。一切都好。

这只是个想象。她选择了一条沧桑的铁路,越是陈旧,便越显长久,萎谢生锈,如同废纸,一日都不能拖延。这里不会有火车经过,她孤独于一片无人问津的荒芜,姿势无从,寂寞无尽。

学习紧张后,便不再去那个安静的地方,也再没见过那个人以为疯癫的陌生人。只记得有一条落花满地的铁轨上常蹲坐着一个神秘的女子。我没有看见过她的眼睛,甚至眼光。

再后来,便淡忘了一切,不剩一点残渣,只是时常遇见有人摆着一个熟悉的姿势,他们双手抱腿,头埋膝盖,或是在墙角,或是在树下,或是在操场旁边的阶梯上,他们有同样的内心,他们孤独至死。

开始懂得,每一个姿势里都深藏不同的内心。耐人寻味。

后记∶今晚的夜黑得彻骨,梦里摆一壶酒,长夜倾谈。在阳台上微弱的灯光下,我以同样的姿势写下了这些文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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